腾的水蒸气立马在屋内蔓延,西厢房内终于不再又湿又冷了。

她只要抄书抄得冷了,就可以伸出手,放在炉子边烤火,暖和一下。

“郎君,你也来烤烤火啊。”她回眸冲冷山雁招手。

冷山雁眼眸黑沉,下意识拒绝。

沈黛末温热的手就已经牵住了他,像春天握住了一块冰。

沈黛末啧了一声,将他的手拉到小炉边:“你手这么凉,可见体寒,不多暖暖怎么行,就坐在我旁边烤火吧。”

说罢,她还把小炉往他面前靠了靠,自己继续专注抄书。

燃烧充分的炭火猩红无比,火光照的他指骨清透,仿佛都能看清皮肤下的经脉,火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冒着水泡,水雾氤氲,灌满了房间里,好似一下所有冰冷的、压抑的、都热烈无声的沸腾起来。

指尖的暖意渐渐传至全身,冷山雁低垂的眸子,那一抹清冷的窃蓝色,身心忽然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平静,收敛了他满腔孤愤戾气。

*

晚间十分,白茶将泡过的稻米,倒入壶中,就着炉火煮了一锅米粥,又做了一盘辛辣咸香的胡萝卜鲊和一碟瓜齏,简单的晚饭就成了。

晚饭后,沈黛末继续抄书,冷山雁在一旁开口道:“妻主,我们一共买了60斤的石炭,35斤木炭,虽然您说要跟父亲分家,但现在终归还住在一起,是不是应该分给父亲一些,不然我怕落人口舌,尤其是姐夫,怕是又要闹了。”

沈黛末想了想,觉得有道理。

古代孝字大过天,要是让别人知道她自己用炭火,胡氏却用不上,阮青鱼再一编排,怕是要让人戳脊梁骨。

“那就给他们些吧。”

冷山雁微微一笑,走出了门,对白茶说道:“去装20斤石炭给胡氏拿过去,木炭别动。”

石炭四文钱一斤,生起火来烟雾又烧又燎,在屋子里点燃,不但喉咙干涩难忍,能把人的眼泪水都呛出来,是穷苦人家才会拿来取暖的。

而气味烟雾更温和的木炭,他早就让白茶放进西厢房里了。

“是,公子想的真周到,木炭当然得给咱们和娘子留着,她总不能一边流泪一边抄书吧。”白茶蹲在石炭边,用簸箕装石炭。

冷山雁愣住,忽然意识到,刚才他让白茶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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